石缘――寿山石有没有文化？

翠花

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
这是个一向扯不清的话题。认为有文化的把它说得很有文化，认为没有文化的把它说得很没有文化。前者说后者因为没文化所以不懂寿山石文化，后者说前者因为没文化所以才把寿山石当作文化。
　　小可不才，也算个小文化人。混迹石市，两耳充闻此类争论，还不时被人硬拉住当裁判。一来怕露底，二来怕得罪大文化人，所以通常只是作惶恐状，唯唯而已。
　　然而私下里也不免拿自己的那点文化，来揣摩揣摩寿山石文化。
　　窃以为，虽然寿山石的主流人群，从采石头的、摆地摊的、开店铺的、雕石头的到搞收藏的，无人不卖石头，但寿山石文化肯定不是“卖石头文化”。
　　卖石头如果也算文化，那顶多是一种低劣的文化。这里面有着太多的圈套陷阱和花言巧语。为了把一块烂石头卖个天价，先得把来客侃晕。一位石友曾对小可说“凡是卖石头卖得好的，人品一准不行。凡是人品好的，卖石头一准不行。”话虽偏激，却颇有几分哲理，可以与孔老夫子的那句“巧言令色鲜矣仁”相印证。
　　其次，寿山石文化也不是辨别石质与石种的文化。判断石质，不需要多少文化，要的是经验。而辨别石种的文化，无非是“坑洞文化”，这个坑出的石头跟那个坑的有些不同罢了。许多老玩家常以“考不倒”而自诩，然而真正的雕刻大师和收藏家却“英雄不问出处”，只认石质的优劣。再说“坑洞文化”也是与时俱进的，当年的“寿山四姐妹”据说是都成坑、美醉寮、尼姑嵝和蛇瓠石，如今后面三个“妹妹”已不见芳踪，再研究这种“文化”又有何意义呢？
　　归根到底，寿山石文化应该是一种把玩文化。
　　把玩文化是中国人所特有的，把视觉与触觉结合起来的东西。字画、音乐和饮食等都只能服务于一套神经系统，而把玩却能够同时服务于两套神经系统。寿山石兼具美色与美质，望之欣然，抚之怡然，所以魅力不衰，久而愈醇。
　　把玩文化作用于人的感官，虽属“形而下”，却显得单纯实在。就调节情绪、慰藉心神而言，比其他艺术形式来得直接。
　　小可见过不少阔佬一边手握令人垂涎的美石，一边大叹道：“这可比卡拉OK有意思多了 ”无论如何，这对于他们也算是境界的提升吧。
　　文化的功用，就在于提升人的境界。这么说来，寿山石还是有文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