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途不同归 两兄弟经营和田玉的故事

翠花

　　曾听到过两兄弟经营和田玉的故事：都生长在玉雕之乡河南南阳石佛寺镇，对各类玉石玉器几乎都是“幼儿学”；启动资金也都在十万元上下，并且都选择了实体店+网店的销售模式。只有一点不一样：从小吃苦耐劳的哥哥选择了低端路线，只要能够挣到钱，从来不怕辛苦，几百上千公斤的料子搬进搬出也不觉得累；弟弟则不愿费这么大劲，大多数情况下只做比较高端的白玉籽料原石和雕件。

　　几年下来，兄弟俩的家庭境况差别也不大：哥哥的生意虽然利薄，但基本上做到了“货如轮转”，并且销售量呈逐年上升态势；家里买了房、买了车，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。弟弟虽然经常好些天不开张，但因为利润率高，虽不至于“三年不开张，开张吃三年”，但开一次张吃两三个月还是没问题的。两兄弟唯一的差别是哥哥因为经常干体力活，风吹日晒的，显得黑、瘦，但也比较精壮；弟弟则天天在空调房里小风吹着，小曲哼着，小酒喝着，心宽体胖不说，血脂还有点高了。

　　最近这一两年，兄弟俩的差距逐渐显现出来：哥哥的堆货生意虽然依旧红火，但进货成本也在逐渐抬升，而销售价却明显跟不上成本的涨价幅度；家里堆着一些还没“轮转”出去的存货，不过价值都不高，加一起最多也就值个几十万；弟弟因为常常“惜售”，也有不少货品存积下来，回过头来看看才发现，市场上类似的东西越来越少，价格越来越高，比方当初几千元进的白玉籽料，现在恐怕十倍的价也买不到了；柜台里、保险柜里，甚至书房里随手一放的东西，现如今哪件不值万元以上？高的甚至达到几十万上百万了，仅一件就比哥哥一屋子的垃圾料子值钱。

　　兄弟俩的故事听起来有点奖懒罚勤的意思，但实际上跟炒股一样，究竟选绩优股还是垃圾股，做短线还是做中长线，确实是很有讲究的。或许绩优股短期内跑不过有各种题材的垃圾股，但中长线来看情形完全可能会颠倒过来，并且时间越长差距越大。

　　古玩城也有一位主要销售和田玉原石堆货的女老板，几乎每周都去石佛寺进货，时常累得七荤八素，把自己锻炼得跟个男人似的，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标准的女汉子。不过，这些年下来所赚着实有限，还面临着通货越来越少、进货价越来越高，而销售却不敢提价的尴尬，只能加大进货量，运回后低价倾销，赚取十分微薄的利润。至于另一位之前堆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小杨，则在一段时间见不到利润之后离开了玉商阵营，转做古董生意，利用做和田玉时积攒下来的人脉和三寸不烂之舌，倒也把很多人不敢涉足的古董生意做得有模有样。但不管怎么说，古玩城如今卖堆货的人不仅越来越少，生意也越来越难做。至少我和一帮熟识的玉友已经很长时间没照顾他们的生意了--料子的成色下降了远不止一个档次，价格却跟以前差不多，累得腰酸背疼也淘不到什么东西，还不如乐得清闲地在一边当观众。

　　靠赌中一块和田玉料起家的小曾，却在高端和田玉和普洱茶之间玩得十分轻松且游刃有余，如今不仅开了两家玉器店、两家茶叶店，还自创了自己的普洱茶品牌；家里、店里存茶数十吨，和田玉存货价值过千万。要说起来，他跟“女汉子”、小杨最初几乎都处在同一起跑线上，启动资金还略少一些，虽然赌赢一块原石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，但能够发展到如今的局面，“就高不就低”无疑是获得成功的重要因素。

　　高端与低端之间出现这样的差距看似偶然，实属必然。人们所钟爱的玉石玉器，尤其是具有收藏价值的“高货”，几乎不可能产生于十元一件的堆货之中。堆货最多也就淘几件入门时的标本，一旦登堂入室，谁还会继续流连于被称为垃圾货的堆货之间？倒是高货不但本身就比较稀少，更成为越来越多的爱玉者追求的对象，市场价格不节节高才怪。两种经营对象，两种经营理念，殊途不同归也就在所难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