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花石漫谈之五：大清国宝松花石砚

翠花

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长白山是满清始祖的发祥地。松花石就产于长白山，最早发现松花石是因其能磨刀砺剑，人们把当时产松花石的山（今安图县两江镇）叫“磨石山”。康熙十六年（1677），康熙皇帝命皇室宗族内大臣武默纳等人拜谒长白山，由于山高林密，需要伐木开道。当地人让武默纳带上磨刀石，好用于磨砍钝了的刀斧。拜山之后，武默纳等人对“磨刀石”爱不释手，有的带回家，成为磨刀、试剑的心爱之物。由于松花石的石质好，民间有人用其制砚。相传，有一年秋天在盛京（今沈阳）举行乡试，其中一名考生在乡试中挥墨如就，下笔如神，行文如水，成为乡试第一名。而其他考试却不时一边温砚一边答题。主考官见到此情景，问这名考生用的是什么砚。这名考生呈上所用之砚说：“此砚是父亲当年陪武默纳大人拜谒长白山时所用的“磨刀石”，由于年久，石已磨成凹形。临近考试时父亲将“磨刀石”制成砚，没想到这砚发墨快，温润益毫，尤其在天冷的情况下，墨汁也没有凝固。”消息传到京城，皇帝召见武默纳询问此事，武默纳回答，在长白山时确实采过“磨刀石”，而且带回一块。皇帝即传令将带回的“磨刀石”制成砚，在亲自检验发墨、润笔的效果后。认为“磨刀石”果然是上等砚材，尤其是该砚色如松花，细腻如玉，皇帝甚是喜爱，即把“磨刀石”赐名为“松花石”，把松花石制成的砚赐名为“松花石砚”。随后传旨派人对“磨石山”进行封禁，松花石砚由此成为皇宫御砚。
松花砚成为御砚后，不仅具有使用价值，而且更是权利的象征。当时，不仅原料产地被封禁，而且采集的原料有专人管理，从全国调集制砚高手，成立造办处，每年制砚的数量都是有限的。历代皇帝都赏赐给重臣和有功之臣，赏赐松花砚成为笼络大臣的手段，为勉励皇子知书向上，也赏赐松花砚。康熙皇帝执笔，亲撰《松花石砚制砚说》，乾隆皇帝亲自主持编纂了《西清砚谱》。历代皇帝所用的松花砚都题有砚铭和款。康熙皇帝的砚铭有：“寿古而质润，色绿而声清，起墨益毫，故其宝也。”雍正朝所制的砚长用“以静为用，是以永年”为砚铭；乾隆时的砚铭有“出天汉，胜玉英，琢为砚，纯粹精，……。”
由于皇帝的重视，松花石砚的制砚水平不断提高。从现存在北京故宫、台北故宫、天津故宫和沈阳故宫的松花石砚造型和图案看，宫廷文化在松花石砚上充分的体现。砚形多为长方形，还有椭圆形，葫芦形，墨池多浮雕龙凤和异兽，有瓜形，石榴形，池旁雕饰花叶等多种纹饰。这些图案和砚形都有深刻的寓意，葫芦寓意“子孙万代”，蝙蝠寓意“万代福”，还有龙凤呈祥、吉祥如意，桃、灵芝、祥云等吉祥祝福寓意的图案和纹饰。到了乾隆时期，松花石砚被晋升为大清国宝。
松花石砚历经了从民间到宫廷，又从宫廷回到民间的轮回。如今，松花石砚在长白山区的几个市州都有生产，生产比较早的是通化市和白山市。松花石砚之所以又回到民间，是缘于1979年吉林省外贸与外商签订了一批安绿石（产于集安市）工艺品的购销合同，由于原料不足，省外贸公司找到省地质局寻求支持。省地质局成立了宝石找矿分队，在通化地区所辖的山区找矿。经过踏查，即找到了安绿石原料，又有新的发现，就是在浑江市（现白山市）库仓沟村发现了绿色的硅质泥晶灰岩。在鉴定过程中，经故宫遣散的老太监介绍，这些石料是北京故宫内务府造办处为皇帝生产砚台的砚石，我在造办处见过，雕出的砚叫松花石砚，一般是见不到的。后经查阅《吉林通志》时，确定吉林省确有松花石，并作为清宫砚材。宝石分队又在浑江北岸山区进行找矿调查，发现通化、浑江等地均有松花石矿层，而且是一个矿脉。1980年初，宝石分队将新发现的松花石送长春玉雕厂，雕制成第一方新生的松花石砚。1980年5月，吉林省在北京荣宝斋召开了松花砚鉴赏会。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，全国人大常委会、民族事务委员会副主任溥杰先生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长舒同先生等名人等纷纷到会祝贺，恭喜昔日国宝重见天日。
现在，白山、通化两市生产的松花石砚，赋予了更多的时代文化内涵。如今生产的松花石砚样多、款新，可以说是不断推陈出新，层出不穷，以天池砚、龙砚、龙凤砚、葫芦砚、荷花砚,牡丹砚,竹节砚,鱼砚,蘑菇砚,仿清宫砚居多，新时代的美好生活成为能工巧匠的创作源泉,电脑设计,机械加工使石砚生产工艺水平和效率大为提高,有的已不局限于砚台,而是向其它松花石艺术品拓展,还有的以原石为基础，制成随形砚，保持了天然的韵味，又十分精美。随着时代的变迁,松花石砚的使用价值已不是第一位的了，人们更加注重她的文化价值、艺术价值、收藏价值和经济价值。可以说，以松花石砚为代表的松花石艺术品，正在向高水平、高品位、高附加值方向发展。松花石产业的不断壮大，松花石资源科学、有序开发，合理利用，将造福长白山区的人民。